北京大学第三医院妇产科常务副主任 赵扬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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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7月30日，在北京大学第三医院的产科分娩室内，一名产妇躺在产床上痛苦地呻吟，拼命挣扎。而在她的产床前围了七八名医生，并且每个医生的表情都十分紧张。同样都是顺产，刘芸却比旁边正在生产的孕妇显得痛苦万分。身体剧烈扭动，嗓子也已经喊哑，只能让三个医生同时用力按住她，而正在给她接生的医生也焦急万分。

“好啦，好啦，好啦。”

半个小时之后，婴儿终于出生了。婴儿浑身都是青紫色，没有丝毫生气，更没有听到啼哭声。孩子到底怎么了？这个让全产房的医生费尽千辛万苦接生出来的孩子为什么会是这样。躺在产床上的妈妈面对这样一个孩子，又会是怎样一种心情呢？

镜头前，这个面容清秀的孕妇叫刘芸，今年30岁。怀孕七个月。刘芸的老公王华是个军人，在北京的部队当兵12年了。这是他们结婚六年后，才好不容易怀上的第一个宝宝，由于王华职业的特殊性，六年来两个人相处的时间加起来也不超过六个月。

刘芸的老公 王华：“平时见她少，我根本一年就一次假，就回去一次。回去一次就待一个月。”

“这么多年你有没有后悔呀？”

孕妇 刘芸：“有的时候有。”

六年了，刘芸一直想要一个属于自己和王华的孩子，但是由于聚少离多，每年短短一个月的相聚，使得怀孕这个愿望很难实现。

刘芸的老公 王华：“我挺喜欢要女孩的，她喜欢要男孩，她一直喜欢要男孩的。”

终于在七个月前，就在王华假期结束，回部队的第二个月，刘芸意外的发现自己怀孕了。这个孩子对于夫妻俩来说简直就是上天赐给他们最好的礼物。

刘芸的老公 王华：“那些鞋、奶瓶子什么的全是他们托朋友从国外带回来的。”

孕妇 刘芸：“当时以为那个那个试纸有问题呢。一直没有。因为一直想要来着。”

为了更好地呵护孩子，刘芸决定回老家邯郸安胎。就这样他们相安无事的度过了六个月。但是好景不长，在一个月前的一次产检中，医生突然发现，刘芸肚子里的羊水在急剧减少。

羊水对于胎儿来说就像空气对于人一样重要。再这样下去，胎儿就会因为窒息而死亡。大人的生命也会因此而受到威胁。但是当地医院经过反复检查，却怎么也找不出养水减少的原因。情急之下，刘芸挺着肚子来到北京，跟老公王华汇合。这是从刘芸怀孕到现在七个月的时间里，他们夫妻俩第一次见面。

谁知这第一次见面，却是因为肚子里的宝宝有了生命危险。

刘芸的老公 王华：“以前在肚子里可闹腾了，就是七个月到现在动的，又踢的又什么的，打嗝的，她说的打嗝的时候，我媳妇还能感觉到呢。然后我在旁边，我媳妇儿还跟我开玩笑呢，说什么看见你爸爸了不敢动还是怎么的，然后其实那会估计就有问题了，但是我们都不清楚。”

王华带着刘芸辗转多家医院，所有医生都不敢接收这样危重的孕妇。而北京大学第三医院是他们最后的希望。

刘芸的老公 王华：“确实找了很多医院，知道这种情况以后，很多医院都不敢收。我感觉天都快塌了。如果三院再不收我真绝望了。真不知道该带到哪儿了。”

北京大学第三医院妇产科常务副主任 赵扬玉：“因为她丈夫当时也说，他作为一个当兵在北京保家卫国，保障这个大的国家，但这个小的家我确实保不了。他就等于是他的爱人遭受了很多的痛苦，而且这个病人千里迢迢来到北京，我们也不应该拒绝，所以我还是把她留下来了。”

可是，就在王华和刘芸满怀希望住进北京大学第三医院的当天，B超检查结果却显示，刘芸腹中的胎儿居然已经没有了胎心。

这意味着胎儿还在妈妈的肚子里，就已经死亡了。好好的孩子，为什么会突然胎死腹中？

北京大学第三医院妇产科常务副主任 赵扬玉：“当时她来到这儿以后呢，因为很快发生胎死宫内了，可能有一些原因不一定能够完全查得清楚，但是呢我们后续可以通过比如说胎盘的病理呀，或者是皮肤的活检哪，可能进一步地去完善一系列的检查，尽量去明确这个胎死宫内的原因，包括胎儿的尸体解剖等等，但是不是百分之百的。”

面对这个晴天霹雳的结果，夫妻俩一时间都无法接受。他们满怀期待孕育的生命，就这样在一瞬间消失。而王华更是感到万分自责。

刘芸的老公 王华：“如果我不当这个兵，我平时多照顾照顾她，多关心关心她，这检查我多带她去两次，可能这个情况就不会发生了。我估计连个男人都不是，别说军人，我说自己连个男人都不是。”

刘芸的老公 王华：“宝宝，反正，你还没有来这个世上看上一眼呢，就这样，就这样离开了我们。在这上我有很大的责任。不要怪你妈妈。真的，她已经，你妈妈已经吃了太多的苦了。才有的你，然后现在让我一手给毁了。还没有看到你妈妈一眼呢，就已经离开我们了。爸爸希望你能原谅我。”

而此时更加悲伤的是孩子的母亲，每次想起孩子，刘芸都会默默地流泪。

“给孩子起名字了么？”

刘芸的老公 王华：“说一个太单，给老大起个名，不管男孩女孩，喊他叫糖糖。然后老二喊他叫正正。”

“正正？”

刘芸的老公 王华：“对，堂堂正正做人嘛。”

而现在对于刘芸来说，来得及悲伤，更来不及弄清楚夺取胎儿生命的元凶究竟是什么？眼下最为紧迫的事情就是必须马上把肚子里已经死亡的胎儿取出来。因为一旦胎儿腐化，引起子宫感染，不仅有子宫切除的巨大风险，还极有可能使刘芸产生凝血功能障碍，到那时即使小小的出血都会要了刘芸的命。

北京大学第三医院妇产科常务副主任 赵扬玉：“她确实还是风险比较大，很危险。她的危险主要在于一个是胎儿胎死宫内，会释放很多的有毒的物质。那么会导致妈妈的凝血功能障碍。甚至肝脏按或者肾脏的一些功能的影响损害，所以从这个角度来讲，孩子要早点出来。”

取出胎儿的方法有两种，一种剖宫产，一种是顺产。在查看刘芸的报告时，赵主任突然明白了其他医院不敢接收刘芸的原因。原来，刘芸是中晚期前置胎盘患者。

北京大学第三医院妇产科常务副主任 赵扬玉：“中央前置胎盘，它时时都会导致致命性的出血。”

如果把子宫比喻成一间屋子，屋子的中央是胎儿，正常的孕妇胎盘应该附着在子宫的顶部，就是天花板的位置。但是刘芸子宫里的胎盘却在子宫的底部，正好堵住宫颈。宫颈是胎儿从母体中顺产的必经之路，一旦宫颈被胎盘堵住，孩子顺产出母体就会非常危险。“

北京大学第三医院妇产科常务副主任 赵扬玉：“她的不太一样就是因为她的胎盘挡在那，所以她在宫口开大的过程当中，胎盘跟子宫下面它肯定要有一个分离，它一分离的话，整个胎盘全是血窦。那这一错位分离的时候大量的血窦开放，就会导致一个很大量的出血。这个是她的致命问题所在。”

为了刘芸的生命安全着想，用最短的时间将孩子取出。

北京大学第三医院妇产科常务副主任 赵扬玉：“不论是从医生的角度还有病人的角度，相对的安全，可能剖宫取胎对她来讲是相对安全的。”

但是由于剖宫产对子宫伤害非常大，手术后两年之内不能再怀孕。而顺产最快半年就可以再孕育新的孩子。

北京大学第三医院妇产科常务副主任 赵扬玉：“三十周不到，那么这个时候子宫的整个的下段形成也不是特别的好。那将来她再次怀孕的问题会承担很大的风险。”

刘芸老公王华和刘芸的父母商量之后，希望立刻进行剖宫产手术。虽然这意味着两年内他们不可能再有孩子，但是此刻妻子的生命比什么都重要。此刻的刘芸却坚决反对，她坚持要顺产。

刘芸的老公 王华：“就一开始说的都说是要保守治疗，就是别让大人再有什么事。她的意思就是为了我，必须有一个孩子。”

家人不停的劝说刘芸，但是她却异常坚定，一定要顺产。我们也清楚，她这样不顾自己安危的决定，也只是处于一个简单的愿望，她想要拥有一个孩子。两年的时间对于她来说，太长太长了。而对于赵扬玉主任来说，虽然剖宫产是最安全压力最小的选择，但她也更能理解一位母亲痛失爱子的伤心。

北京大学第三医院妇产科常务副主任 赵扬玉：“我觉得对于一个女性来讲，她将来孕育胎儿，养育胎儿，养育一个新生儿健康的孩子，我觉得作为一个女性来讲，这是人生最大的幸福。”

最终家人同意让刘芸先尝试顺产，而赵扬玉主任也表示，医院会做好各种应急预案，一旦顺产失败，会马上给她进行紧急剖宫产手术，确保刘芸的安全。

要想能够顺产，必须要经历一番常人难以想象的痛苦，刘芸肚子里的孩子已经胎死腹中，必须进行人工催产，并且由于刘芸的腹中几乎已经没有了羊水，医生首先采用的方法是，往刘芸子宫内直接注射催产液。

在B超的显示下，医生将一根大约十厘米长的针管通过羊膜腔刺入到刘芸的子宫内，注射了二十毫升的催产素。刘芸再一次承受了别人不会经历的痛苦。

从注射催产素开始，刘芸就要与时间赛跑，尽快生下胎儿，不然就会因为死胎在身体里腐败，引发凝血功能障碍。如果不及时生产，极有可能造成羊水栓塞，产妇随时有死亡的危险。

北京大学第三医院妇产科常务副主任 赵扬玉：“一般打完以后，差不多24到48小时能够发生宫缩。”

北京大学第三医院妇产主治医师 刘春雨：”36个小时很快的，就会有反应了，反应就会比现在这种反应强。进产房吧。怕你突然出血了。就是会，在产房处理会及时一些。“

就在此时，埋在所有人心头的疑问还是没有解开，孩子怎么回突然之间在肚子里就失去了心跳，这背后又有着怎样的隐情呢？

距离刘芸子宫注射催产素到现在，已经整整过去了36个小时，刘芸仍然没有任何生产的迹象。如果在未来的12个小时内，还不能顺产，那就必须直接给刘芸阴道滴催产素，这种方法最有效果，但是孕妇所经历的痛苦，是难以想象的。整整48个小时过去了，刘芸阵痛依旧不明显，再这么拖下去，刘芸的生命都会受到威胁。

北京大学第三医院妇产科常务副主任 赵扬玉：“她的问题还有一个特殊问题，她是一点羊水都没有了，她整个子宫腔里面没有羊水，这种引产方法，24小时、48小时左右，她都会有一些宫缩的发动，对她来讲，确实没有发动，所以我们又采取了第二种方法。”

子宫注射催产素的方法没有奏效，医生决定，采用阴道滴催产素的方法催产，这种方法孕妇将要忍受非常剧烈的宫缩阵痛。

“她可以自己走，不用打电话，就在门口叫你一声行了。”

“你自己能行吗，要不行我就扶你去。”

“她怕我出血。”

采用阴道滴催产素之后，刘芸的宫缩感觉比以前快了，十五分钟一次，但是，还是不规律。

“不行，不行就先打上那个针，那个阵痛好像不是太明显。”

滴完第二次催产素，刘芸的宫缩非常明显，不到两分钟了阵痛，一次一次剧烈地向她袭来。从进产房到现在，《生命缘》记者一直陪伴着她，我们试图分散她的注意力，缓解她的疼痛。

“现在还是疼是吧。”

“是，应该好点。”

每当阵痛袭来，她也只是握紧拳头，咬紧牙关，始终不说一句疼。看到刘芸这样的痛苦，我们都于心不忍，更加感受到一位母亲的伟大和艰辛，就这样不到两分钟的阵痛，持续了整整一天，但刘芸的宫口始终没开。

北京大学第三医院妇产科常务副主任 赵扬玉：“一般的像足月妊娠的话，一般是宫口开全了孩子才能出来，但对她这种孕周来讲，我们可能不需要等她到宫口开全，只要我们能够器械能够进刀宫腔里去操作，我们就会积极处理。”

在产房外等待的王华和刘芸的妈妈，也已经两天没有睡觉了，王华的眼睛里布满血丝，回忆起跟妻子从认识到现在的点点滴滴，他再也控制不住内心压抑的情感。

刘芸的老公 王华：“她是非常坚强的一个人，等渡过这两天难关以后，我一定会好好地守护着她，绝对不会让她再受到任何伤害。”

“有宫缩吗现在，这会儿正疼呢，你摸摸，正疼呢吗，没宫缩。”

“这会儿疼。”

“不行了，躺平了看看，转过去看看。”

7月30日下午4点，刘芸腹中的胎儿待产已经4天多，死胎在刘芸腹中待的时间越长，刘芸的危险就越大。而待产室的刘芸，也被强烈的阵痛折磨了整整两天。30号下午5点，就在大家以为没有希望的时候，产房传来了好消息，刘芸的情况终于达到了顺产的标准，她被送进了产房。给刘芸接生的是北京大学第三医院产科的张龑医生，接生这种胎死腹中的产妇是非常罕见的。更是十分艰难的。产房里七八名医生和护士也都来到了刘芸的病房，配合张龑医生防止术中出现意外的状况。

“这样你先把卡换了，我拿手放开，翻身，宝贝，使劲。”

“不行。”

“快点，还差一点点。”

让医生感到欣喜的是，胎盘随着宫缩和宫口的打开，移动到了子宫的左侧，不再覆盖在宫口处。“

“使劲，开，使劲使劲。”

与其他自然分娩的孕妇不同，因为刘芸肚子里的孩子已经死亡，没有任何自主向外伸展的的能力，而且死亡的胎儿，在刘芸腹中时间过长，极有可能已经腐化。由于刘芸肚子里的胎儿未足月，宫颈所开的宽度比一般孕妇要小，死胎在肚子里长时间腐化，在生产过程中，胎儿极有可能卡在宫口，导致胎儿头部出来了，身体却留在体内，一旦宫口闭合就必须要手术，取出胎儿剩余身体组织。

“来，使劲，加油。”

医生需要配合刘芸的每一次宫缩，将手深伸进宫内把孩子拉出来。而刘芸更要承受比其他产妇多得多的剧痛，才能生下孩子。

“使劲使劲。”

医生估算虽然孩子没有足月，但至少有二斤重，这对于刘芸来说是个巨大的挑战。

“一般胎儿死亡7天就颈软了，所以在这个过程中，我的一个手一直就是在那个阴道里边托着，希望她就是别，就是这个胎头娩出以后，他就（头与身体）分离了。”

而此时的刘芸，经过了三天三夜的阵痛，体力几乎已经耗尽，一旦产妇生产过程中昏厥，自然分娩就会失败。

“因为她就是因为胎死宫内了，再加上她的孕周很小，就担心她生出来个脑袋，把身子把肢体哪儿，因为他都已经糟脆了，落到了宫腔里，那个特别处理起来特别麻烦，另外还担心她就是后续的大出血。”

“平时多照顾照顾她，多关心关心她，这个检查我多带她去两次，可能这个情况就不会发生了，我估计连个男子都不是，别说军人了，我估计我连自己是个男人都不是。她是非常坚强的一个人，等渡过这两天难关以后，我一定会好好守护着他，绝对不会让她再受到什么伤害。”

“快，快使，快使，宝贝，使劲。”

“不行。”

“快点快点。”

终于，经过20分钟的，张龑医生看到了胎儿的头，正在一点一点地往外走，可正当胎儿的头几乎全部露出来的时候，刘芸突然大叫一声，身体剧烈扭动，似乎已经丧失了意识，一把抓住产床右侧，一个医生的衣服。

“别喊别喊。”

“疼。”

“你别抓我。”

突如其来的状况，让在场的医生措手不及，此时，张龑医生右手已抓住了孩子的头。而刘芸这种举动，很容易扯动腹中的胎盘，由于她的子宫和胎盘粘连非常紧，极有可能造成子宫被撕扯。

“别缩别缩。”

“因为她就是因为胎死宫内了，再加上她的孕周很小，就担心她生出来个脑袋把身子、把肢体哪儿，因为他都已经糟脆了，落在了宫腔里，那个特别处理起来特别麻烦，另外还担心她就是后续的大出血。”

一旦子宫内膜血管破损，刘芸随时会因为血崩而失去性命，即使能保住性命，也要切除子宫，这一切的结果，都是我们不愿看到的。

“你别抓我，抓住那个，抓住栏吧。”

就在一瞬间，刘芸仿佛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她突然又清醒了，虽然疼痛已经让她无法忍受，她还是恢复了理智，渐渐松开了手。

“把手扶着下面啊，扶着下面，快点，孩子马上要出来了，使点劲，去，放开放开。”

“放开了，放开了。”

胎儿被取出的时候，浑身紫黑，两只小手已经腐败了，这个可怜的宝宝，出生后都没能看妈妈一眼，就离开了人世，而他给家人的更是无法忘却的痛苦。此刻，刘芸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开说话了。

“我能知道男孩女孩吗？”

“女孩。”

刘芸的老公 王华：“宝宝，你还没有来这世上看上一眼呢，就这样离开了我们，我有很大的责任，不要怪你妈妈，你妈妈已经吃了太多的苦了，真的，她已经。爸爸希望你能原谅爸爸，以后我会把对你所有的爱，都给你妈妈的。”

刘芸的情况在慢慢好转，医生告知她，如果好好调养，半年之后可以顺利怀孕。但是刘芸依然情绪低落，在她心里有一个过不去的的坎，就是糖糖到底是什么原因，离她而去。其实在刘芸生产三天前，王华就找过主管医生刘春雨。

北京大学第三医院妇产科主治医师 刘春雨：“怎么？”

“我那天跟赵主任沟通了，我意思就是。”

北京大学第三医院妇产科主治医师 刘春雨：“你啥意思？”

刘芸的老公 王华：“想做一个尸检，看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他这样的。”

北京大学第三医院妇产科主治医师 刘春雨：“这个死胎已经死了很久了，然后这个孩子这个组织自溶了，时间久了他不新鲜了，就从病理上他找不到原因，往往99%的孩子，我个人认为这出不来结果。”

刘芸的老公 王华：“那还有其他方面现在能知道的是什么原因？”

北京大学第三医院妇产科主治医师 刘春雨：“不能不能，只能出来看，有没有比如说脐带的问题。”

刘芸的老公 王华：“明显的。”

北京大学第三医院妇产科主治医师 刘春雨：“对，外观上的能看一眼。”

因为考虑到刘芸的心情，当时王华没有把真实的情况，告诉给妻子，然而现在，刘芸已经知道了这个心结，可能永远也解不开了。

北京大学第三医院妇产科常务副主任 赵扬玉：“现在目前胎死宫内的原因特别复杂，现在我们医学上，已经把胎儿作为一个病人来看待，胎儿在宫内又比较复杂，他的复杂在于他不是在体外，我们可以给胎儿做超声，在宫内就限制了我们有一些手段是增加难度的，我们只能是从她既往的检查当中，超声检查当中，就是能够发现她确实在早期在中孕期的时候，胎儿确实有一系列的问题。”

无论多少伤心，生活总是还要继续，我们也和刘芸和王华一起，期盼着正正能够早日到来。

刘芸的老公 王华：“我媳妇说的老公，没事儿，一年半之后我们还来这个医院，我们就要在这个医院再剩下一个健康的宝宝，我们第一个宝宝在这儿没的，新的宝宝我们一定在这儿生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