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生活早已恢复现实而忙碌，但每每重新翻开西行的照片，拾起点滴的回忆，这一切仍宛如梦境——在地球另一半童话王国的“蜜月”生活。

工作在丹麦

我有幸被安排在Rigshospitalet（帝国医院）的神经科学习，这家医院是丹麦的顶级医院，在哥本哈根城区内拥有一座罕见的16层高、配有停机坪的病房楼足见其帝国般的气势。这里的神经科也是丹麦最出色的神经科之一，专长为多发性硬化、癫痫和记忆障碍疾病，部分研究领域是世界级的水平，与三院的学术特长不尽相同。因为专业高度细化，这家医院通常不收治卒中病人（尽管卒中是神经科第一大病），在Dr. Finn的推荐下，我得以在Bispebjerg Hospital的神经科实习哥本哈根大学卒中诊疗中心。与帝国医院现代而庞大的钢筋混凝土建筑风格迥异，这家医院仿佛是一座邻家花园，温馨而宁静。

这两家医院同属于覆盖200万人口的“首都医疗体”——医护人员拥有统一的着装，使用共同的电子病历系统，可以共享影像学、实验室数据和病程记录，必要时相互转诊。每个病人有唯一的就医ID，确保就诊记录的完整性。让我羡慕的是，丹麦的医生可以更多地专注于患者的疾病：有护士负责门诊预约，患者只需按照预约时间依次就诊；看完病人后不需埋头写病历，只要对着录音手柄录下病程记录，后台就有秘书负责录成文字；对多发性硬化等反复发作性的疾病，有专门的科研人员负责电话随访，以决定患者下一次就医的时间；由神经精神医生、电生理医生、放射科医生、神经科医生、护士和其他患者组成的MS/Epilepsy society将为初诊多发性硬化或癫痫的病人提供耐心的心理辅导和专业的健康教育。平均每个大夫每天门诊只预约6个病人，无疑每名患者都有充足的就诊时间，大夫甚至会留出1个半小时让一名痴呆的病人讲述他略显混乱的生活，而实现这些并不意味着医生要牺牲自己的私人时间，医生每周的工作时间（包括夜班）会严格限制在37个小时。丹麦实行全民免费医疗，包括看医生、做检查、住院期间的用药和吃穿，甚至病人打着直升飞机到医院看病也不用花一分钱。因此，多发性硬化的病人可以首选干扰素治疗甚至单抗类靶向药物，难治性癫痫的患者可以安装迷走神经刺激电极，因为受制于价格，这些治疗在中国广泛应用尚需时日。